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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五章:焚香入藥遠古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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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燕莎公主對於解憂的說辭嗤之以鼻:“什麽狼毒花之毒?你在胡說些什麽?是不是吸蟲之毒給你的靈感然後你就借機在細君的死上用毒藥大做文章啊?”

“左夫人您不知道這狼毒花?”解憂一挑眉,無懼無畏,平靜道:“那我不妨跟左夫人講講這狼毒花。這種花生只長在戈壁灘和綠洲的交界地帶,對於穿越戈壁沙漠的人,看到了狼毒花就意味著看到了生的希望,然而在狼毒花的另一邊,卻是死亡的威脅。這種具有雙重寓意的花,在匈奴是最常見的。”

“哦。”燕莎點了點頭,淡定道:“一朵花,長在匈奴,你就說它是毒死細君的元兇?你不會還想說是我用這種花害死了細君吧?”

“我有證據,自然不會亂說!”

解憂招了招手,管姑姑便帶了幾個侍女從門外走了進來。而馮嫽和綠袖和對著昆彌福了福身子,便走到大殿的各個角落,將原本擺放在那裏的香爐拿了過來。

桌子上鋪著一張白色的絹布,三個侍女將香爐裏的香灰全數倒在了白色的絹布上。

解憂一邊看著他們倒香灰,一邊對著軍須靡說道:“細君姐姐在烏孫一直保持著在大漢的習慣,她喜歡在寢殿裏焚香。而且昆彌您下過令,細君姐姐過世後這裏的一切都不許人動,因此這些香爐裏的香灰是沒人動過手腳的。守宮的侍女我也叫了來,你可以問問。”

“如果我猜的沒錯,這毒死細君夫人的狼毒花是被放在了細君夫人的香爐裏。”

解憂走到了桌子面前,伸手在灰色的香灰裏面翻找著。軍須靡、燕莎還有華丹靡都湊上前來,看著她細白的手指在那一團灰燼中翻來倒去。

解憂的手指將香灰慢慢的撥開,一點一點的朝著旁邊擴散,眾人皆屏息凝視。香灰中有殘損的葉梗枝蔓,還有沒有燒盡的竹葉的殘骸。突然間,一片火紅色的花瓣映入眼簾,那花瓣沒有燃盡,已經被烤幹了水分,燒過的那一邊露出黑色的缺口。

解憂的手倏然頓住了,她輕輕的捏起那片殘瓣,如同找到了稀世珍寶一般定定的看著那花瓣,嘴裏沈重的呢喃:“找到了,這,就是狼毒花。”

軍須靡的眉頭皺的更緊了。他臉上的肌肉微微顫動,咬著牙極力在忍住心底的憤怒。

“哈哈哈哈!”燕莎左夫人卻突然間掩口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麽?”軍須靡不滿道。

燕莎並不回答昆彌的問題,反而戲謔的看著解憂,大笑著說道:“右夫人,你這一套一套的我都差點信了你了!你可真是厲害,把這裏的氣氛搞得跟偵察現場似的,情節跌宕起伏,看得我可真是緊張極了!哈哈哈哈!你這戲演的不錯,真的!”

“我沒有演戲!”解憂駁斥道。解憂一直以為燕莎左夫人是個直來直往的直腸子,沒料到她此刻竟然還能這麽淡定自若,而且還笑話起她來了。

“那我問你!”燕莎正色道:“我們姑且就假定你說的一切都是成立的。那麽既然細君是被香爐裏燃燒的狼毒花的氣味熏到,繼而中了狼毒花之毒毒發身亡的,那細君殿裏的其他人為什麽沒事?細君從生產前到亡故前,一直都是昆彌的重點看護對象,她的宮裏來來往往的何時人少過?怎麽這狼毒花之毒偏偏就毒了她一個人?”

“哦,對了!昆彌也沒少在這裏陪過細君吧?怎麽昆彌也在這裏好好的呢?”

聽燕莎這麽一說,華丹靡也立刻反應了過來,看向解憂的眼神更是充滿了鄙夷和毒恨:“哼,聽你說的這麽頭頭是道的我都差點信了!瘋狗,亂咬人!”

綠袖氣急,完全不顧尊卑的回嘴道:“你再罵一句?!”

“我就罵怎麽了?”

華丹靡沖了過來就要揍綠袖,馮嫽立刻沖過去擋在了綠袖面前,狠狠的逼視著他!畢竟前幾天他和馮嫽之間發生了些難以啟齒的事情,此刻這樣面對馮嫽的逼視,他竟然有些尷尬,只能恨恨的一甩手,裝作自己不屑於與女人計較。

解憂對於左夫人提出來的疑問沒有做任何解釋,繼續說道:“我倒是想先問問看這狼毒花是從哪裏來的,這狼毒花生長在匈奴,細君夫人是不可能自己將它放在香料裏的。”

軍須靡深吸了一口氣,將冰冷而威嚴的目光投向了剛剛管姑姑帶進來的幾個烏孫侍女,一伸手,指著其中一個沈聲道:“細君臨產的那段時間,為了騰出她宮裏的人手,我記得,晾曬香料這種事情我交給了你們?”

那侍女立刻跪倒在地,嚇得瑟瑟發抖:“冤枉啊!昆彌明查,這狼毒花真的不是我放進右夫人的香料裏的!”

“你最好實話實說!”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不是,不是我……”那侍女已經嚇的口齒不清了。

“她不是故意的。”解憂解釋道:“據我了解,這香料裏所有的花瓣和原料都需要分開晾曬,然後在焚香之前再配在一起。她沒接觸過大漢的調香之術,或許只是傻乎乎的晾曬原料,然後將所有的原料收在一起。”

“對,對……我就是晾曬那些幹花啊,葉子啊什麽的……我只是在做我應該做的事情……”那侍女連忙解釋道。

解憂接著說道:“所以,對於這些原材料她未必認得全。據我所知,在那段時間裏,左夫人宮裏也派遣給她一些晾曬草藥的活,據說是給左夫人熬制安神湯?我想也就是那個時候,她不慎將兩種花瓣給搞錯了,把這狼毒花收到了細君夫人的香料裏面吧。”

那侍女被解憂這麽一講,思忖了片刻,像是找到了挽救自己性命的稻草一般,不管不顧的極力撇清自己。

“對對對!昆彌,是托婭,那時候是托婭讓我晾曬那些草藥的!反正我都是在曬花花草草,我就一起曬了啊!當時托婭就讓人把左夫人的藥草倒在了右夫人的香料旁邊,我收的時候已經記不清楚哪幾種是左夫人的,哪幾種是右夫人的了……昆彌,我真的沒有毒害右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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